第19章 陈如歌

    梁国健康城皇宫内，梁国国王梁渊望着整个皇宫大部分还处于被水浸泡之中，好不容易才把大殿和主要的寝宫的水排出去，皇城尚且如此，那么国都健康城，还有整个梁国境内又是什么样。
    如今梁国最大问题还不仅仅是这场罕见的洪水，那大周更是虎视眈眈正在调兵遣将，意欲趁此机会想一举吞并梁国。
    梁国丞相王之麟对梁王奏道：“大王，臣听在健康城内的大周使臣口风说，如若我们让出庐州，他们就不会伐我梁国。如今我梁国内忧外患，被水灾淹死的百姓都不计其数，大量农田被淹，好多将士们家里也都被遭遇水灾，如今军心不稳，军士又都忙于救灾，此刻根本无法抵御周国的进攻。现在是我梁国生死存亡之际，一定要熬过去啊，大王。”
    “什么，庐州？庐州尤其是合肥乃是国都健康城上游的军事重镇，当年开国先王，可是花费巨大代价，损失惨重才拿下庐州，一旦庐州失去，国都健康城随时面临危险，周军由水路顺游而下，两三日内就能抵达健康城，届时梁国危矣！我梁国近些年一直按时纳贡给周国，此次周国欲趁人之危，可恶至极！”梁国大将孙霸驳斥道。
    梁王说道：“是啊，丞相，庐州万万不可割让。孤王也深知如今乃我梁国生死存亡之际，除了庐州，其他都可以商量。”
    丞相王之麟道：“大王，据臣观察，那周国在我上游如今也同样遭遇水患，自顾不暇，未必会真要举兵征伐我梁国，恐怕就是想要借机捞些好处。臣心想那淮水一带的寿阳、凤台、淮南三城，如今也是遭遇水患被淹，已失去防御价值，不如将其献出给周国。如此庐州城依旧在大王手中，可作国都建业的屏障。”
    丞相王之麟望向梁王，颇为犹豫。
    梁王道：“丞相可还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王之麟又道：“大王可以向周帝上表去王称号，以国主自称，表面显示我梁国对大周的臣服纳贡之意，同时多加点钱财献给周国以求和平，另外可多带下钱财绢帛，遣使求助北邙，西蜀，南汉诸国，可让他们牵制周国。此外为表我梁国诚意，臣建议可让长公主出嫁和亲大周。臣听闻那周帝新登基不久，正当年轻气盛，尚未立后，甚至还纳了其父皇宠妃为妃。如今长公主也已到适婚之龄一直待字闺中，如若两国能和亲成功，那么这场关乎我梁国生存的危机可解，若是长公主未来能成为大周的皇后，那不管如何也会对我梁国有益。大王啊，如今当务之急是要熬过这次危机啊。”
    梁王闻之，忍不住地点头，“梁王，梁主，呵呵，那些不过是区区虚名罢了。如若能避免我梁国这场危机，孤愿意去王称号，自降身份，为梁国国主。”
    又问向大将孙霸：“让出那淮水三城。孙将军如何看。”
    大将孙霸摇了摇头道：“庐州乃建业上游军事重镇，一旦庐州被占据，敌方水军通过濡须水直接进入大江，然后顺流直下仅需1、2日便可威胁国都。而那寿阳、凤台、淮南三城本是拱卫庐州。当年我们趁着周国举兵攻打汉中，发举国精兵才得以攻下这三城，作为庐州屏障。一旦丢失，庐州就要直面敌军，最好还是割让其他城池。”
    丞相王之麟：“如今周国指明索要庐州，不然就要兵戎相见。臣也深知庐州万不可让，故而想让出那淮水三城，去王称号，外加长公主和亲以及献上大量钱币能换来这一时安宁。两害取其轻，也只能如此安排，此事还得尽快安排，据说周国的大将军已经上书极力主张意图一举灭我梁国，那大将军便是当年一举收复汉中，战功赫赫的汉中郡侯陈如岳，正是周帝新册封贵妃陈氏的次兄。”
    梁王也只能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如此，此事就劳由王丞相来办，关于长公主和亲大周之事，也劳由丞相亲自陪同长公主前往周国国都洛京，多准备些公主的嫁妆还有上贡的钱财。哎，孤向来甚是疼爱长公主思月，自幼聪明，有孝心又有善心，还有些娇气任性。如今却要让思月为国分忧，丞相，切莫让公主此去失了体面。尽快启程吧。”
    “陛下，好消息！”右相陈如海急匆匆的进入周帝姬清山处理日常政务的昭阳殿，见其小妹陈贵妃也在皇帝身旁，愣了下，瞬间沉默不语了。
    “哦，右相大人，有什么好消息吗。是梁国方面有消息了。”姬清山急问。
    “陛下，梁王上表愿意臣服我大周，愿为陛下番臣，自愿去除王号，自称为梁主。已经允诺归还当年侵占我们的寿阳、凤台、淮南三处军事重镇，并且将献上1万两黄金，5万匹绢帛，并愿……“陈如海偷偷望向其妹不语。
    “梁国果然是富甲一方，一出手竟是如此大礼。哈哈。还有什么吗”姬清山见右相欲言又止，见其看向陈妃，不解，难道还和陈妃有关吗。
    “爱卿不费一兵一卒，便为我大周立下如此之功，朕要大赏！难不成还有什么难处吗，不妨直说。”
    陈如海禀道：“禀陛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是梁主愿与我大周和亲，已经由梁国丞相王之麟亲自陪同梁国长公主前往洛京，这些钱币黄金丝绸皆作为公主的嫁礼，如果陛下不接受，他们就会回去。”
    姬清山心道，这梁国打的可真是好算盘，将这纳贡物资同公主和亲嫁礼绑在一起，不过也好，梁国连城池带上长公主和嫁妆一起送来，自己那就统统笑纳。
    姬清山握住身旁陈如歌的手，说道：“爱妃放心，待爱妃产下我们的孩子，朕定当立爱妃为皇后，右相在此，可一同见证此誓言。”
    陈如歌和陈如海听闻连忙跪下拜道：“谢陛下。”
    “爱妃快快请起。”姬清山挽起陈如歌，望着陈贵妃已经6个月大的肚子。
    “贵妃是后宫之主，梁国公主进宫后的事宜就由爱妃来负责。此次梁国丞相和长公主前来洛京，那就由右相大人负责接待，届时母后和几位太妃也会一起参加梁国使臣的觐见朝会。”
    陈如歌由贴身侍女宁儿陪伴下返回自己的寝宫，路上对长兄陈如海说道：“听闻梁国长公主是梁主最心爱的女儿，年方21，长得如花似玉般，被誉为江南第一美人，却尚未嫁人，此次梁主倒是舍得割爱，让这长公主和亲，还大手笔送出那么多嫁妆。”
    右相陈如海说道：“这些并非嫁妆，而是和亲嫁礼，其实就是梁国的纳贡，只不过他们想要个体面的说法。到我大周，陛下可以自行处置。梁国长公主早已笄礼，一直未嫁，听闻那梁主是一直希望能将其许配于帝王之家，如今陛下刚登基，尚未立后，想必是梁国欲通过和亲来避免灭国之灾。不过如今陛下对贵妃十分重视，此前都将后宫事务交于贵妃来掌管，贵妃又即将临产，如能为陛下诞下龙子，那皇后之位就是小妹你的了。”
    陈如海捋了捋胡须，“若日后能立为太子，那这未来大周天子也有我陈家的血脉，我陈家也算是天子之舅，显贵之极了，呵呵。”
    陈如歌望向其长兄，心想她这兄长，也算是一代贤臣能臣了，但也真是个官迷，对家族谋划布局不可谓不深。
    当日在贤德殿与其商谈陛下之事，她还以为其长兄会为其鸣不平，结果反而称赞她的选择，并支持天子将她这个原本该当太妃的先帝嫔妃封为贵妃，并称自己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贵妃，是最有希望成为皇后。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和家族的利益，那很多话倒是可以敞开着说。
    “这梁国长公主既是和亲而来，带着那么多嫁礼，梁国丞相也一起到来，梁主看来是想让她女儿在陛下那里得到更高地位和恩宠。贵妃，可得注意应对。”陈如海补充说道。
    “那梁国丞相王之麟也是只老狐狸。过几日那梁国公主也会上朝觐见，还不知会有什么发生。眼下只能保佑贵妃能如愿诞下皇子。”
    陈如海施礼拜道：“最重要的还是小妹，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陈如歌暗叹一声，心想看来免不了又是一番宫斗。
    梁国长公主年纪比陛下还小3岁，被誉为江南第一美人，比她年轻了8岁。
    作为女人，难免对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女子充满芥蒂之心。自己当年在先帝时候比吴太后，姜太妃，李太妃更受宠，不仅是自己的美貌，更是比她们都年轻多了。
    如今这一幕又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现在她成为被挑战者。陛下这重生一世虽然表现的颇为不同，但人还是那个人。
    这位在自己笔下，曾将灭掉的诸国公主和嫔妃纳入自己后宫，如此荒淫无道的君王难道重生之后会变得不近女色？至少陈如歌凭自己感觉是不相信的。
    现在对自己恩宠有加，可能更多看在陈家掌握大权。刚登基，还需要外戚家族支持。他要想征服天下，还得等待影儿长大。
    而她需要靠着肚子里的孩子保住自己，整个陈家，更重要的保住影儿，让她能顺利长大成人。想到影儿，陈如歌不禁回忆起前几日提到梁国国主必然献上城池和大量钱帛求和。真是一切都在影儿预料之中。
    陈如歌回到自己的寝宫贤德殿，见自己的两个女儿正在宫中女官的教导下读书。
    三公主姬清影见母妃回来，来到陈如歌身边：“母妃，女儿想参加那梁国使臣觐见朝会，想看看梁主此次为了求和把长公主都献上了。听闻太后和几位太妃都会出席，女儿作为母妃的女儿，陛下的亲妹妹，先帝授封的镇国公主，也该有资格出席，好不好嘛，母妃。”
    一旁的五公主姬清月一听，也跑来说，“母妃，我也想去。”
    “好好，你们到时候就坐在我身边。记住，这可是有梁国使臣觐见的大朝会。你们可要安心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