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姬清山·梁思月

    周帝姬清山前世是一个世人眼里的暴君昏君，当然姬清山自己从来不这么认为，他自认为自己英明神武，一代雄主。
    虽说打天下的是他的皇妹姬清影，但是谁在治理国家，是他！为三公主征战天下和一统江山打下的基石。
    在天下一统之后，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放纵，前世自己的后宫嫔妃也很多，以至于自己都对她们没什么印象。
    重生这一世，姬清山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做出了很多变化，甚至让自己的一些性格都发生些许改变。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姬清山是带着记忆的重生，而不是完全变换了一个人，他还是原先的他。
    前世那些阴暗变态的心理一直藏匿在内心深处，强占父皇的宠妃，一方面是为了自己能顺利登基掌控朝政，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自己那阴暗的心理。
    但对于陈皇后，他始终有些畏惧，总觉得陈皇后知晓他重生，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喜欢陈皇后的美艳成熟的外表，喜欢征服父皇宠妃的感觉。但在陈皇后面前，他总感觉一切都被看透，像个小孩子，自己又始终放不开心扉，总是戴着面具，也难以与陈皇后推心置腹，或许他这两世就没有值得推心置腹的人。
    姬清山在头几年沉迷于这位艳冠两代后宫的皇后风情和美貌，在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望后，也开始流连于其他后宫嫔妃，因为不像在皇后那，他在别的嫔妃那感受不到什么压力，反倒是让姬清山有些放松感觉。
    而对于梁国长公主，姬清山一直后悔当初未能听大将军和三公主的建议，本应该趁着梁国水灾之际一举荡平梁国，如今错过最佳时机，令自己一统天下的伟业推迟了好多年。
    姬清山将这些无形中都迁怒于梁国长公主身上。当初朝觐之时，她是如何的高傲，风姿绰约，江南第一美人也确实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她想通过绝食来吸引他，自然也被姬清山看出这点小心思。
    将一个心高气傲的敌国长公主沦为自己最卑微的奴婢，这就是姬清山想要看的结果，也是前世他经常干的事。
    于是他将其打入冷宫，就是要驯服她身上那长公主的脾气。
    但这还不够，在姬清山看来，如果当时自己一举灭了梁国，这位身份高贵又傲气的长公主如今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处境只会比现在更惨。
    因此，他对她已经够好了，他只不过想去除她身上那长公主的脾气成为自己的奴婢，这也满足姬清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
    将一个身份高贵的长公主变得极为低贱的奴婢，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羞辱人的。
    他就是要羞辱梁国长公主，更是要羞辱梁国。
    当周帝姬清山时隔一年又再度来到这一冷宫。在这晨月殿，有着他前世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前世她的母后在这里郁郁而终，前世他将陈太后在这里活活饿死。
    当然这些都是自己前世的记忆，现实里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凄惨的事。
    如今他的母后，吴太后依然健康活着，而前世的陈太后如今也成了他的陈皇后，居住在自己的贤德殿内。
    这里只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宫殿，几十年前有几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曾经住过此地。这里也确实曾被视为冷宫，毕竟这里位置偏僻了些。但除此之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怕或是不吉利的事件发生。
    只不过他对这里并无好感，再加上政务繁忙，后宫佳人又多。他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几乎都快忘记了梁国长公主还在这里。
    这次当他再度来到晨月殿，有些惊讶于这座冷宫发生的改变，虽然依旧是那般冷清朴素，却也多了不少绿植，殿内烟雾缭绕，香气扑鼻而来。
    “妾叩见陛下！”
    梁婕妤身着天青越罗交领广袖衫，轻纱透玉肌，衫内素纱中单下隐约可见朱砂织金抹胸，下裳穿着丹碧纱纹双裙，此裙正是梁国长公主当年入宫惊艳大周君臣的打扮。
    此时梁婕妤跪拜在地，双裙铺展于地，丹碧叠纱如虹霓又如烟霞。这一身轻薄透明，肌肤若隐若现，正所谓：裙开见玉趾，衫薄映凝肤。
    梁思月的打扮确实让周帝姬清山颇为心动，甚为满意。
    姬清山不动声色，他想要看梁国长公主的表现。
    梁思月见陛下迟迟不做表态，她在这冷宫已经三年时间，连见陛下一面都难，心想此时她不能再错过了。暗暗下了决心，颤抖说道，“奴婢恳请陛下留步，让奴婢侍奉陛下，为陛下宽衣解带。”
    最后一句梁思月细声细语的说出来。
    当这位梁国长公主以奴婢自称，尤其是这般娇柔美人以江南吴地细语主动说出侍奉自己，终于让姬清山有点心动了。
    “你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了！这里没有什么梁国长公主，你不过是朕的奴婢而已！”
    姬清山瞧着还跪在地上的梁思月，冷冷说道：“朕没有灭梁国，所以梁国献上长公主来侍奉朕。如今甚为后悔！朕到底要不要兴兵攻打梁国，那就看梁国长公主，你是如何侍奉朕了！”
    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忘了梁国长公主的身份，却又要让自己以梁国长公主的身份来侍奉他，梁思月也明白周帝的心思。
    此刻她顿感备受屈辱，她曾引以为傲的身份，却成为践踏她最好利器。
    “奴婢，梁国长公主思月，恳请为大周皇帝陛下侍寝。”
    摆在梁思月面前的要么永远留在冷宫终日郁郁寡欢，了结自己的生命。要么为了自己在这后宫寻一条生路，也为了自己的母国。
    梁思月向周帝行稽首礼，眼里甚至并没有泪水。
    她曾怨恨自己的父王既然从小将她当作掌上明珠，又为什么要将她送入大周遭此屈辱。
    但此刻她早已心灰意冷，这些年的冷宫生活，已经让她明白了自己在这大周后宫的处境，她无依无靠，更不用说去和陈皇后争什么后位。
    她只想要自己好好活下去，无论什么样的屈辱她都要忍过来。
    姬清山享受着穿着他最喜欢的那身丹碧纱纹双裙，美若天仙，又娇柔似水的梁国长公主的侍奉。
    无论他如何在言语和行动上如何羞辱这位梁国长公主，这位长公主都能接受处之，对他更是委婉承欢。
    而此刻的姬清山，也将自己压抑许久，前世被众人视为暴君的那些暴虐，前世被骂成荒淫无道昏君的那些习性全都发泄出来。
    今世在朝中众臣面前，他被称赞为不亚于其父皇的明君、贤君。
    但这些都是他为了重生之后不再重蹈覆辙的表象。在他内心深处，他更向往着放纵和征服，征服天下诸国，征服所有曾忤逆他的人。
    眼前这位娇柔的梁国长公主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这位她曾一见倾心，英俊不凡的年轻天子，这位她朝暮期盼的君王，人人称赞的明君，实则内心竟然是这般，更是这样的对待她。
    “真是个贱婢！梁国长公主，江南第一美人就是你这样的贱婢吗，和那些最为低贱的青楼女子也无区别。”
    姬清山肆意羞辱着眼前这位在自己面前承欢的绝代佳人，在自己的贱婢面前，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又回到前世，重生以来那么多年他都没这样痛快过。
    “贱妾是梁国长公主，吾父是梁国国主，吾弟是梁国太子，妾身是陛下您的婕妤。”
    “婕妤？你还当自己是朕的嫔妃？你就是朕的奴婢！一个贱婢而已！”
    “奴婢，梁国长公主思月是陛下的贱婢。”
    “朕真的好想派兵灭了你们梁国，把你的父王和你那个太子弟弟还有梁国的那些群臣们，都抓过来看看他们的好女儿，好姐姐，高贵的长公主在朕的面前，现在是什么模样。”
    前世被世人唾骂成暴君、昏君的姬清山也曾如此羞辱过那些亡国公主、嫔妃们。
    将那些被大周灭国的公主们，还有亡国之君那些宠妃们纳入自己的后宫肆意羞辱，甚至当着那些亡国之君的面，这是这位前世荒淫无道的暴君、昏君经常干的事。
    为此前世的他在各地大兴土木，广建宫殿，安置他的战利品。
    为了让他往来各地行宫寻欢作乐提供便利，他下令全国范围修建宽广通畅的官道，连接各地行宫，还自称是为了便利天下交通。刚天下一统，本该休养生息，而他却为一己私欲，不惜动用大量民夫做徭役，劳民伤财，令天下人苦不堪言。
    这一世他内心当然也有着类似的欲望，只不过自重生以来，姬清山一直控制着自己那些阴暗心理。
    面对皇后他还是不敢在言语行为有太多的放纵和造次，但面对梁思月，他感到自己彻底放开，如同摘下一直戴着的面具，不再伪装自己，毫无约束。
    “奴婢的身子和性命都是陛下的，奴婢如今的模样也只给陛下一人看。”
    梁思月哽咽着应答道，她都不敢哭出来，身心言语上遭受的羞辱还少吗，她还有尊严吗，她现在还有什么。
    姬清山很满意也很享受梁思月对他的侍奉，他还以为她会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会扫了自己的性子，但这并没有出现。
    那个曾经的骄傲任性的长公主不见了，如今只是一个在他面前言听计从，低眉顺眼，曲意承欢的贱婢。
    他喜欢这样的征服感觉，尤其是将这样一个曾经在大殿之上还嘲讽过他和陈皇后的梁国长公主，现在在他面前成这般模样，更令姬清山充满着征服的快感。
    在梁思月面前，让姬清山彻底卸去重生以来的那些伪装，他还是那个前世内心有着变态心理的暴君，又是荒淫无道的昏君。这让姬清山内心感觉很是痛快，尤其是在朝政中积累的那些压抑心情。
    重生以来，一直压抑的内心情绪一扫而空。这就是姬清山的自我感觉。
    “请奴婢为陛下洗漱更衣。”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了，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如此乖巧听话又生的如此绝色的奴婢，并且还是梁国的长公主。比起那些后宫仗着君王宠幸便恃宠而骄的嫔妃们，既能让姬清山满足自己的身心欲望又不至于担心会影响后宫安定。
    姬清山想起昨夜与梁氏的相处，不由得心情大好，重生以来还从未有如此爽快。
    周帝命宫人清除晨月殿外的杂草，又为梁思月增派几位宫人伺候，但被她婉拒。
    “贱妾不过是陛下的奴婢，岂敢还要人来伺候妾。”梁思月有些不安。
    “那就少安排些人。”姬清山很满意梁思月的表现，“此处甚是安静，也无人会打扰婕妤，婕妤应该不会埋怨居于此处吧。”
    “陛下能来此，这里就是天子的寝宫，奴婢岂敢有怨言，欢喜都来不及。”
    “你能喜欢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作为弥补，朕准你为此殿更名。”
    “奴婢谢陛下恩典，从今往后必竭尽全力侍奉陛下，令陛下欢喜。请陛下将此殿首字改为吴字，就叫它吴月殿吧。”
    “就依你这奴婢，就叫它吴月殿！”
    梁思月生于吴地，想来也是想念家乡了。入宫后这些年也已习惯居于此幽静处，也确实，冷宫与否，取决于此间冷宫主人的命运，既然如今获得帝王临幸，此处自然也不是冷宫了。
    望向周帝离去的身影，梁思月并无因入宫后首次获得宠幸和欣喜。
    面对侍女阿衡的恭贺，她也惨淡一笑，只有她自己清楚所谓的宠幸究竟是怎样的屈辱。
    她明白自己不过是周帝一时兴起的奴婢而已，这几年的冷宫生涯，让她想通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获得帝王的临幸，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从一个冷宫走向另一个冷宫。
    而对于周帝姬清山来说，在梁妃的吴月殿，更像是他可以不加掩饰自己，随心所欲的港湾。
    至少在他看来现在的梁婕妤显得很懂事，也很听话，这一切都让姬清山感到满意。
    在处理朝政之余，难得可以卸下自己的伪装和面具。
    他总是自诩为英雄天子，一代雄主，但其实心里一直压抑的很，又非常脆弱。
    前世被逼宫弑杀的噩梦依旧时常出现在梦境中，前世不被世人理解的苦闷，前世那些狂野欲望一直被自己强行压抑着。
    他不甘心！这一世他要改变宿命，他想要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明君，雄主，他要让世人真正理解他的雄心壮志。
    重生一世，他就是这样一个内心充满矛盾又分裂的人。
    梁国长公主梁思月，自桓武元年秋入宫被封为婕妤，随即就被安置在后宫最冷清偏僻的晨月殿，等同于被打入冷宫。经过3年漫长的冷宫生活，直到桓武4年年底，方才得到周帝临幸。
    同年晨月殿改名为吴月殿，此时梁思月已近25岁了，在这总有新人的后宫之中已经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