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女娃警觉,筑基之机
第221章女娃警觉,筑基之机
墨绿触须载着三人消失在前方弥漫着浓郁灵雾的木域深处。
而就在陈业等人离开不久后,
这遍地狼藉,处处是乾瘪尸骸的藤碑石林边缘,再次踏入一支队伍。
正是从古松渡方向闯入木域的徐家修士!
他们刚一踏入便被眼前那地狱般的惨烈景象,惊得停下了脚步。
只见前方,十数具药王谷弟子的残尸,七零八落地散布在片片狼藉之中。
他们的死状凄惨无比,皆是被吸乾了血肉,肢体扭曲。
「呕—」
部分年轻的徐家修者,看到这诡异的人干,忍不住脸色发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乾呕出声。
其馀几位年长修士也无不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老祖,这—这是药王谷的人!等等,这不是那徐茂才麽,他竟然也入了松阳洞天。」
徐长河目光一凝,一眼便瞅见徐药师的尸体。
其鹤发童颜的容貌依稀可辨,手中紧握着断成两截的紫色玉笛,残片散落在身旁。
这二阶法宝虽只是下品,可终究是法宝,竟被摧毁至此—
此人全名徐茂才,但在药王谷担任药师一职,旁人常喊他徐药师,至于弟子为表尊重,则喊徐师。
徐药师乃筑基二层的修者。
筑基二层,意味着他并不是那些依仗外物,强行筑基最终停留的筑基一层的修者。
其颇有手段实力,更何况还是药王谷药师,尤善灵植一道。
按理说,本该在木域之中如鱼得水,为何—这就死了?
另一个徐家老者眯眼细瞧,怪道:
「抽食精血—还有这断裂的藤蔓。这是食妖藤?可此妖植,只是练气期,岂伤的了徐茂才?」
「怪哉,饶是筑基妖藤,对徐茂才而言都不成问题。」
徐长河更是奇怪,越是不符合常理,越代表此地有大恐怖。
好在,徐家老祖便在此地。
一众徐家修者心有底气,毫不畏惧,纷纷四散而开,检查着附近的线索。
甚至还有个小女娃,好奇地张望着那些尸体。
别看小女娃生的精致可爱,年龄尚小,正是天真稚嫩的年龄。
可她对这些尸体倒不害怕。
「青君,此处或许还有危险,你快回到老祖身边。」
徐长河脸色一变,石碑林处处是陷阱,他生怕这小女娃一不留神中招了。
之前,
在石碑林外围中,他们的灵舟误触禁制,当场报废。
若不是有老祖在,怕是已经死不少人。
饶是后来下舟行走,众人知晓此地有禁制,小心谨慎之下,依旧不慎死了三名徐家修者。
小女娃瞄了他一眼,撅着小嘴哼了一声,继续蹲在地上,拨弄着残破的紫玉笛碎片。
徐长河乐了。
想他筑基三层修者,在徐家,地位仅此于老祖,与其他几位筑基修者并列。
平常谁敢无视他?
这女娃,似乎还瞪了他一眼!
「唉!青君听话,这紫玉笛碎片有什麽好看的?等回去,长河叔送你一个法宝!」
徐长河捋起袖子,就想走上前,将小女娃抱走。
想到这里,他手便有些发痒。
别说,他早就眼馋小青君了。
这丫头生的娇俏可爱,谁看了谁不想亲近?
谁料,小女娃警觉非常,眼晴一瞪:
「你—你难不成也是老道吗!离青君远一点!」
「老道?」
徐长河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叫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他哪里像道士了?
而且这女娃眼神怎麽这麽奇怪—他都能感受到附近的徐家修者也在偷看他。
好像自己要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青君,话可不能乱说。」
他好脾气地蹲下身,试图与她讲道理,
「你看,叔叔我,哪里像那些招摇撞骗的老道了?」
「哼!」
青君将那紫玉笛的碎片往身后一藏,警惕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说道,
「师父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想送我法宝,又想抱我,还想亲近我,你不是老道是什麽!」
这番歪理,竟说得徐长河一时间无言以对。
可恶!
我徐长河,是你徐青君的亲叔叔!
哪有人这麽说自己亲叔叔的!
「噗—」
一旁,几名强忍着笑意的年轻弟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放肆!」徐长河老脸一红,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这才温声和青君说,「叔叔只是担心你,这附近危险。」
「笨蛋!」
青君蹙起软软的眉毛,怀疑这个叫徐长河的脑袋有问题。
「我哪里笨了?」
徐长河倒是起了几分兴趣。
「说你笨,你还不信!」
小女娃义正言辞,她太想师父了,外面的人都是笨蛋,师父虽然也笨,但不至于让她操心。
她一脸认真地道:
「你就没发现,石碑林中,只有外层有禁制吗?咱们这里已经没禁制了,至于妖兽妖植等危险,要是有,老爷爷早发现了。要是老爷爷发现不了,那咱们担心也没用!」
徐长河愣住了,还真是这个道理。
怪不得这小女娃之前在外围的时候怂怂的,来到这里,竟然就敢四处乱瞟。
原来,她早就判断这里没有危险了。
「哈哈哈—」
徐家老祖见此,忍不住放声一笑,招手道,
「长河,你就随了她。这丫头又精又怪,不需要你操心。」
徐家老祖不仅没因为青君的无礼生气,
反而觉得,这丫头率真可爱,远比那些只知阿谀奉承的家族子弟,要顺眼得多。
徐长河只好作罢,来到老祖身边,低声道:
「老祖,这行药王谷的修士死的奇怪,究竟是—」
徐恨山微一招手,那半截紫玉笛便飞到他手中,他暗自感受着残存的灵力波动,不出片刻,便断定道:
「此地,该是有群居的筑基期妖藤。为首的妖藤,应当是筑基中期,这才能将紫玉笛击碎。」
「可食妖藤不过低阶灵植,莫非,此地有某种秘宝?」
徐长河这话,带着一丝探寻。
老祖与嫡系一脉,似乎早就对松阳洞天的情况有所掌控。
只是这些事关徐家根本的秘密,他这等旁系修者无从得知。
若是往常,他不敢试探老祖,可见老祖对青君喜爱的紧,近来心情有佳,他便壮着胆子问一问。
「松阳洞天—呵。」
徐恨山低叹一声,追忆道,
「的确是松阳派培育门人弟子的无上秘地,却也是一处魔地。」
徐长河眼晴一亮,开始侧耳倾听。
松阳派,乃千年前的宗门,确切来说,约莫有一千四百年。
传说,那时燕齐两国本是一地,名曰东海州。
而松阳派,乃东海洲一大霸主。
其治下,包括如今的南燕,东燕,以及大半个齐国。
此等强盛宗门,其洞天秘地,必然大有门道!
徐恨山继续道:
「我曾龙眠山脉得到一残卷。其内记载,松阳洞天外围广袤,乃蓄养灵兽,磨砺弟子所用。而传承核心,则在内围。」
「内围有三千道碑,一块道碑,据闻都铭刻着松阳派的一种法门真意。或是功法,或是炼体秘术,乃当年松阳派道统薪火相传的根本!更有五大道碑,记载着松阳派历代修者所留下的感悟。」
提到「道碑」,即使是这位见惯生死丶心若枯槁的三百岁老人,语气中也带上了向往若能参悟全盛的五大道碑,或许他便有机会得证金丹?
而徐长河更是神色振奋,他没想到,这些平平无奇的石碑,竟然都记载着法门真意!
「然而。」
在徐长风期待的目光中,徐恨山的语气骤然一沉,
「千馀年岁月,是何等可怖力量?饶是元婴真君,都难以对抗。何况是这些失去修者法力温养,还时常被妖物侵蚀的石碑?但观这些妖藤,似乎,五行道碑还残留着些许道蕴—」
「这—」
徐长河如遭当头棒喝,没成想,这些石碑,到底还是平平无奇了。
岁月流逝下,其中真意已散,与顽石无异。
「难怪—难怪这外围老祖称之为万道碑,昔日里,竟真有种种法门。可如今—」
徐长河心中长叹一声,可他忽然念头一动。
既然这些道碑的真意都流逝了,为何万道碑内的禁制,却还是如此强盛?
只是,眼见老祖闭目养神。
徐长河不敢打扰,只好躬身退去。
脑海中,还回味着老祖的话。
此处,按老祖所言分明是传道圣地,可为何老祖又称之为魔地?
莫非—徐不晦等人入松阳洞天,便是与这「魔地」有关?
小白狐站在触须前端,小爪子叉腰,昂着小脑袋,一脸的狐假藤威,神气活现。
藤王则如一条墨色游龙,带着三人飞速穿行。
途中,但凡遇到妖植凶兽,皆被藤王筑基中期的威压驱散。
陈业站在它身后,看着小家伙得意洋洋的背影,唇角微勾。
真是近墨者黑!
这小东西和青君待久了,平日里倒有几分青君的性子。
不过,他更多的心神,则投注在前方越来越浓郁磅薄的生命灵机深处。
木行道碑所在,恐怕不远了。
枯荣玄光经能否藉此更进一步,直接关系到筑基大计!
在藤王的亲自护送下,他们很快,便来到了这片木域的核心地带。
触目所及,不再是之前的藤碑石林,而是一片开阔的古朴林地中心。
木行道碑之地!
一块约三人高的巨大石碑静静矗立,这块道碑通体呈现出温润沉郁的深青色,好似玉石雕琢而成。
碑体龟裂,裂缝中流淌着晶莹剔透的碧绿光华。
浓郁到极致的生命气息,从道碑中不断流淌而下,汇聚成弥漫成周遭的灵雾。
「这小白狐说,土行道碑才是最完好的,怎麽这木行道碑,看上去强上不止一等呢—
陈业纳闷,转而一想,又豁然明了。
是了,正是因为土行道碑保存完整,所以道蕴内藏,没有外露。
这木行道碑则是因为残损,力量外泄,这才造成异像。
「唧唧!」
小白狐兴奋地跳下触须,用小爪子指了指道碑,又指了指知微。
这狐狸一如既往偏心陈业瞪了眼小白狐。
「卿—」
小白狐呆了呆,难得有点心虚。
藤王的触须在将他们放下后,便缓缓缩回,盘踞在一棵距离道碑稍远的古木枝干上。
陈业瞥了眼藤王,轻轻拍了拍身边小女孩的肩膀:
「知微,你去吧。把握机会,感悟能有多少便是多少,不必强求,安全第一。」
知微小脸也浮现严肃。
经历方才的危机后,她更迫切想得到实力。
若有修为,便不会让师父陷入危险了吧?
「是,师父。」她没有犹豫,走到距离道碑丈许远的地方,在一块平坦温润的石块上盘膝坐下,闭上双眼。指尖微动,结了一个简易的凝神法印。
陈业含笑点头,开始打量这附近的环境。
木行道碑附近,生机勃勃,该是有灵植伴生。
「嗯,这是??」
正如陈业所想,不多时,他便看见一个灵植。
只是,这个灵植出乎他的预料!
「二—二阶中品灵植,九窍蕴灵芝?!」
陈业瞳孔骤缩,心中惊呼,差点失态!
此物在百草丹经中记载过,乃汲取木行精粹,自然蕴育的奇珍!
关键是九窍蕴灵芝极尽吸取生机,正适合修者突破所用。
若修者突破失败,往往会根基大损,但有九窍蕴灵芝,便无需担心突破失败的反噬。
可—
陈业目光落盘踞在枝干上的藤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罢了,不过一个二阶灵植而已!
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却一直被偷偷观察他的小白狐尽收眼底。
「卿?」小白狐瞳孔里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陈业这个坏家伙喜欢这个!
小白狐小心翼翼地抬起小爪子,冲着藤王盘踞的方向,轻轻地「卿唧唧」叫了几声。
它用小爪子先指了指蕴灵芝,再用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昂着头,摆出一副「包在狐身上」的架势。
盘踞在树上的藤王触须微微晃动了一下。
小白狐一喜,几个灵巧的跳跃,便跳到陈业面前,用小爪子用力戳了戳陈业的小腿肚子。
待陈业疑惑地低头,小白狐得意洋洋地昂着小脑袋:「卿卿唧一(
拿去吧!狐替你说好了!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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